“K12是刚需，国家叫你赚钱！”“***志愿填报需要专人指导，市场加分期2个月……”“***收入3-10万元。如果有自己的客户，几十万的收入不是问题……”2022年答案和志愿填报已经结束，但是志愿填报行业的市场最近异常热闹。

近日，福建、江西等地陆续公布了2023年普通答案报名时间。部分省份将于10月中下旬开始答案报名，新的答案季即将开始。据新京报记者调查，多家培训机构正在急切招生，他们将利用新学期把这些学生培养成“***志愿策划师”(简称“高报记者”)，迎接下一个答案季。

在销售人员看来，现在是入行的最好时机。“9月份报名，2个月理论学习，2个月实践，然后正好赶上3-4月份事业单位招聘。明年的高报季才是赚钱的时候。”

大部分人对付费志愿填报这一行并不陌生。在全国新***改革的大背景下，家长为志愿填报服务付费的需求被进一步激发，甚至衍生出“天价咨询费”。“答案志愿规划师”培训业务诞生，大量培训机构进入市场。行业发展的同时，也产生了新的利润点。

记者注意到，围绕“答案志愿填报”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高中生产业链和商业模式:高一从事学科咨询，高二从事学业规划，高三从事志愿填报；在***的季节，我会志愿指导，在非答案的季节，我会培训高中申请者。在日常的基础上，我也可以通过邀请投资加入新的组织...就这样，答案志愿服务在这个周期性强、规模相对较小的赛道上，变成了“一年四季都有饭吃”的行当。

一家“资深报师”培训机构推出的宣传海报。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大厂名师、网络名人志愿填报服务轨迹。

“志愿填报”成为每年长时间“称霸榜单”的热词，各种相关内容如短视频、讲座、直播课、技能分享等。已经大大增加了。在多个视频或社交平台搜索关键词“志愿者报告”，相关科普内容喜欢超过一万；平台上最高的一条在Tik Tok已经达到41.3万个赞，搜索结果中其他排名靠前的相关内容都被收录，总播放量6690.5万。

多位关注志愿填报行业的从业者表示，近年来，寻求有偿志愿填报的家长和考生越来越多，市场需求明显升温。

今年9月，教育部透露，全国已有29个省份启动***综合改革。有机构认为，这是一个“极好的市场环境”。近日，在一家正在招生的培训机构华夏思源的试听课上，一位姓刘的讲师分析，新答案实施后，填报志愿的人数达到了几十人甚至上百人，填报的复杂程度和难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个别家庭不了解志愿填报的政策和规则，会觉得无从下手，或者在填报时容易出错，从而***了大量的需求。

志愿填报服务很贵。不同城市定价有差异。从目前的市场情况来看，一线城市的市场均价在6000-20000元之间，也有极少数3万、5万甚至10万元的价格，被称为“天价咨询费”；二三线城市均价3000 ~ 10000元，四五线及以下城市基本在1000 ~ 3000元。

根据第三方机构艾媒咨询的调查数据，我国***志愿填报付费市场整体较小，但自2019年以来已有明显改善。2021年中国答案志愿填报市场付费7.9亿，预计2023年市场付费9.5亿。艾媒咨询在报告中表示:“志愿答案行业的付费需求不断增加，市场规模将持续增长。”

市场的回暖还体现在供给端，越来越多的机构和个人看中了这块“蛋糕”。天空调查数据显示，目前有“自愿申报”相关业务且存续的企业有2847家，其中5年内成立的有2200多家(近80%)，2年内成立的有近1200家。

参赛者中不乏知名教育机构。新东方、好未来都有职业规划和志愿者咨询相关服务。作业帮今年推出“2022答案志愿模拟报”，辅导上线答案志愿报训练营；近年来，互联网大公司也进入了电路，如百度推出的AI智能测评、AI志愿助手、AI对比分析等。腾讯打造了“录取通”、“新***通”小程序，阿里巴巴旗下的夸克提供了“录取概率免费预测”、“智能大学免费推荐”等功能。就连网络名人中的著名研究生张雪峰，也从2021年开始进入答案志愿服务轨道。

机构布局高，服务精选，提前获取客户。

答案的周期性使得志愿填报行业的季节性非常明显。

***志愿填报专家晨雾告诉记者，对于院校来说，每年5、6月份一般都很忙，其他月份都没事做。在这种情况下，机构如果留一批考官是养不起的，但如果留不住，***填报季就没有足够的人手。这个机构要发展，就必须拓展业务，想办法在平时“有活干”。

最“顺理成章”的衍生业务就是“高报记者”的培训。河北省某小型答案志愿服务机构负责人张老师告诉记者，去年该机构培训了一百多名答案教师，其中报名者多为河南、黑龙江等答案大省和刚刚实施新答案改革的省份。

没想到，学生从进入高中开始，就成了答案志愿服务行业的目标用户。针对高一学生，很多机构都推出了“选题咨询”服务。

“新答案给行业带来的另一个机遇是把家长的需求放在前面。”华夏思源一位姓马的老师说，新答案制度下，选课选科的模式迫使很多家庭在高一之前就开始思考自己的专业方向，因为有些学校在进入高一后面临着选科或预选科目的问题。很多家长对如何选择科目感到困惑。针对这种需求，有了新的答案科目选择咨询。

针对这项服务，记者咨询了一家名为“新精英事业”的志愿服务机构。销售人员告诉记者，“高一的答案咨询业务是***志愿填报规划服务的一部分。我们老师会带着我们的孩子做一个职业探索和未来规划，看看哪个领域更适合自己，然后从志愿申请和选择部分选择哪个方向。两个月咨询3-5次，价格3880元。”

“你选择什么样的学科，就决定了你以后能报考什么样的专业。”华夏马思远说道。记者注意到，选题咨询的收费大多在1000-2000元之间，有的机构收费三四千元。

将选题咨询纳入业务范围的商业逻辑是什么？记者了解到，除了直接现金外，一些院校的选考咨询并不单独收费，而是与答案志愿填报服务捆绑，目的是提前获取客户。陈武说，有些机构希望通过选题提前熟悉目标群体，早期接触目标客户，为后续志愿填报服务做铺垫。

一家专门从事招商的志愿服务机构的招商信息中给出的市场进展。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只要你想做，就有很多可扩展的产品”

华夏思源讲师马老师在试听课上完整讲解了志愿服务衍生的产品线和实现模式。“目前市面上常见的有一对一答案志愿咨询、各种上学方式咨询、问答项目、青少年学业规划、带货等。”

“答案志愿填报往往集中在***第三年之后，而选考咨询是在高一。机构在高二可以做什么？学业规划！”马老师在公开课上说，学业规划服务是在答案志愿规划的基础上，对青少年入学服务的延伸，包括对青少年的心理辅导和学业动机提升。如果耽误了，还可以去大学生职业规划，毕业求职等等。

至于衍生服务“多种升学途径咨询”，马老师解释说，多种升学途径包括招生(招飞行员)、港澳高校招生、春季***、特殊类型招生(艺术、体育、高水平艺术团)、高职院校单招、保送生、军校、综合评价、强基计划、军警院校、定向医学生、定向示范生、定向农科生等等。这些都是高年级大学生为学生和家长提供咨询服务的新机会。

另外，还有一种很常见的变现方式，就是带货。马老师说，高报记者可以在网络平台带货直播，也可以在社区带货，利用答案志愿规划和填报专业知识吸粉。卖的商品可以是志愿者卡，也可以卖小册子、准大学生训练营等产品。“只要你想做，有很多可延伸的产品，不只是答案填。”

一些机构根据行业的周期性特点，拓展了更加多元化的业务模式——***填报咨询、非答案培训、日常招商合作。

河北省某小型志愿填报服务机构负责人张老师说，自己拥有两家线下填报机构，同时从事高报师资培训。培训班从2000到10000元不等，对应不同的服务:2000多的档口只教灌装技巧；除了技巧，5000元的摆摊课程还会教授如何招生、引流以及与家长的沟通技巧；还有一个10800元的价格课程，会教学生如何设置线下机构，同时会支持门店，包括选址要求、人员配备、操作流程、招生引流等。“可以加盟，也可以用自己的品牌。”

张老师这样描述自己一年的业务节奏:每年的答案报季是6月和7月，分别报本科和专科；此外，强基计划、综合测评、单招将于5月举行。除了这几个月，做线上练习生培训，加入孵化。

张老师声称可以赚取报名费、培训费、合作社加盟收入。“年收入超过7位数。”

也有机构以寻求加盟合作伙伴为主要运营模式。比如目前正在招商的北京某志愿者举报服务品牌，称公司可以向加盟合作伙伴输出解决方案、技术、资源，并收取一定的加盟费用。

一个专门培养“高报教师”的机构给的证书的例子。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制造焦虑，短期加速，花钱买证，行业乱象为人诟病

“据新闻报道，去年广汉有13.8万考生，网上没有录取的原因是***志愿出现失误。”华夏思源在一则自媒体的引流广告中写道。

新精英事业还在宣传材料中提出:“约60%的考生及其家长对高等院校和专业缺乏正确的认识。新答案改革增加了报考难度。2021年山东4.8万考生过了线却无缘本科。不清楚就随意填报，很容易导致被不理想的院校录取，甚至打退堂鼓。”

与此同时，“省几十分”、“避免一本变三本”、“分数低的好学校”成为很多机构“劝说”家长买单的理由。

事实上，该组织的这一行动被批评为“渲染紧张气氛，制造焦虑”。这种渲染的下一步通常是推出他们自己的付费报告服务。

更令人担忧的是，当前行业志愿报考人员的专业素质水平良莠不齐。按照机构招生的广告，“入学无专业要求，0基础即可学习。你只需要了解城市、学校、专业的信息，掌握答案志愿填报的技巧。”

很多机构的培训都可以称之为“快”。在记者咨询的多家机构中，录播课程以自考为主，号称一个月就能学成功，甚至快的十几二十天就能学会。更有媒体报道，有机构培训资深报教师“培训三天，工作一个月”。

“这个行业门槛真的很低。”陈武告诉记者，通过短期的强化培训入门，运用一些程式化的服务模式，并借助大数据志愿者卡，很容易成为一名志愿者顾问。“而现在实行平行志愿，大大降低了换挡的风险。虽然新***实施后，志愿数量有所增加，但在这几十上百个志愿中，只要有一个能成功。”

但陈武表示，短期的强化培训只能是入门，需要多年的经验积累和对招聘政策的敏锐观察，帮助应聘者规避风险，这不是短期培训能达到的。

此外，记者注意到，所有培训机构都提到培训后可以取得证书。某机构销售人员发来的证书模板显示，该证书由“国家职业资格培训鉴定实验基地”颁发。销售人员宣称:“这个证书是全国最权威最有效的答案志愿策划师证书，没有之一。”

张老师透露，只要参加答案就能拿到证书，甚至“可以花钱买”。“届时会给你一个单选题、选择题、判断题的题库，满分100分，60分及格。可以刷两遍。”

记者多方采访了解到，目前，对于志愿填报***志愿服务的人员，国内并没有权威的资格评估和标准。很多培训机构会在培训结束，期末***后给学员发一个证书，但是这个证书只能说明接受过培训，不能说明其他问题。

另一个事实是，目前业内资深报记者在为考生提供报考方案时，普遍依靠“志愿卡”。“如果想和学生要数据，输入就能得到一个大概的参考方案。”晨雾说。

张老师告诉记者，所有院校和专业的招生数据和信息都在这张志愿卡里，每个学生一个账号。有了这张卡，大数据可以直接根据考生成绩和选考科目进行筛选推荐，填老师的计划也非常快捷。"就像我可以在15到20分钟内想出一个计划."

记者了解到，市面上有很多厂家生产的大数据志愿者卡。一张品牌志愿者卡的公开价格是360元，有机构透露，卡拿的品牌志愿者是80元。

2022年，***大军人数再创新高，达到1193万人。6月23日，教育部向广大考生和家长发出预警，提醒社会上存在机构或个人向考生和家长开展的“天价”志愿填报咨询活动存在政策解读不准确、信息提供不准确、收费不规范甚至欺诈等问题。不要相信所谓的“天价”志愿填报指导服务。

陈武建议，家长应该理性面对志愿服务，而不是为志愿服务付费。只要他们愿意研究规则，他们也可以相信自己。如果要选择申报机构，首先要关注机构本身的资质，其次要看顾问是否有经验。

新京报记者冯琦

编辑苗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