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够，件太多，速度可能会慢一点，但我绝不会停。”
早上5点50分，余志祥的定位器闹钟响了。2月中下旬的杭州还有点冷，但在第三个闹钟响之前，他已经离开了床，迅速穿好衣服。
10分钟后，余志祥嚼完昨晚在便利店抢的最后一个三明治，喝了几口开水，在4.2m的面包车上解决了早餐。踏着尚未褪去的夜色，他开着面包车来到分拣中心，一天工作的序幕就此拉开。
作为百世杭州滨江区十部的负责人，余志祥说，这几天是他快递生涯中最大的坎。由于当地的管制措施，网点的14名销售人员和2名客服人员无法按时返回工作岗位。然而，在复工潮下，包裹跑来跑去，不等人。
于是，余志祥一个人撑起了一个网络:分拨中心装货，分区域配货，点卸货，送包裹都是他一个人负责。每天从凌晨到深夜，他已经超负荷工作了7天，送了近4000个包裹。
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顾客能提前一天拿到包裹。
一个人做16个人的工作
于志祥正月初二回到杭州。
随着疫情逐渐在全国蔓延，当时正在老家安徽过年的余志祥坐不住了。他闻到了不同的风向。
在村子里，每个人都变得很稀有。原本一年中最热闹的棋牌室，人越来越少，村口对回迁人口的盘查也变得更加严格。挖，搬石头，堵路，为了控制人口流动，一些地方开始封村。
按照这个发展趋势，余志祥判断，流量迟早会被控制，网点计划第七天正式开始营业。为了不耽误创业时间，他提前结束假期，独自回到杭州。
后来各地交通管制政策不断收紧，复工时间一拖再拖。2月12日，余志祥的复工申请终于通过。但是，问题也来了。他联系了所有回家过年的网点员工。由于当地交通管制，他们都无法按时返回杭州复工。
“我们湖北有6个站点，河南有2个，都是疫情比较严重的地区。”余志祥看了看目前的情况。预计这些员工一个月内都回不了杭州。非疫区剩下的一半员工还在和当地沟通，一时半会回不来，但是包不等人。
从2月3日开始，各大快递公司陆续启动复工计划，点对点恢复快递网络。2月10日起，各大快递企业复工复产步伐进一步加快，杭州各品牌快递企业全面复工。
作为快递网络中的最后一环，余志祥觉得自己扛不住这个了:“单干总比没人强。”2月13日凌晨，他一个人开始工作，开着网点的货赶到分拣中心取货。
这一次，余志祥没脑子拉起自己区域的货就走了。而是直接在分拣中心按照区域范围分拣包裹，把最近的包裹堆在一起，然后装上卡车。货装上后，他干脆三轮都没回网点。他在脑子里规划好送货路线，把面包车直接开到了送货点。
但是，一个人做十几个人的工作，还是要花很多时间。余志祥每天装货、配送、卸货都要花三四个小时。更何况原来分14个业务员的区域，现在他要一个人完成。
“我刚复工的时候，业务量还没上来。我两天拉一次车，一天转6、7个地方，差不多刚够消化。”余志祥透露，这几天这一套有点不好玩——现在每天的包裹量差不多达到了1400件，快递量也基本回到了平时的60%。即使他每天的送货时间越来越长，人员缺口还是越来越大。
最困难的障碍
余志祥是快递的老手。
快递每天可以联系很多用户，在路上可以自由骑行。这是余志祥对快递业务员最初的认知。为此，2012年，他辞掉了办公室调度物流车的工作，去一线做快递小哥。由于他在各方面的良好表现，两年后，他被提升到管理层。
在不同快递公司、不同岗位尝试了一圈后，余志祥萌生了自己做网点的想法。2017年，百世杭州滨江地区正好有这样的机会，他就赶紧上去试了试。但是，从员工变成老板，他没少交学费。
无论如何，先动起来是余志祥一直信奉的原则，在营业网点也不例外。他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招募、开网。没过多久，余志祥就发现，网点员工离职率有点太高了。
能干几个月的员工都长了，有的员工几天都不来。开业后的每一天，他几乎都在做一件事:招聘。即便如此，有时候一线人员出现缺口，他还得时不时接业务员的活。
到底是什么问题？和一线员工聊天后，余志祥发现，由于急于开业，在薪酬制度方面，网点的制度不完善，激励政策缺失。但是总部的惩罚机制需要员工来承担。几次操作下来，网点员工的收入还不如同行。另外，员工上岗前缺乏培训，导致一些异常情况难以快速解决，导致一些投诉。
一边吸取教训，一边改正，余志祥熬过了问题最多的第一年，网点终于定期踩，整体趋于稳定。没想到，这一次，他遇到了员工复工的困难。用他的话说，这也是他快递生涯中最难过的一道坎。
“当时人员流动比较大，站里基本能留十几个人。现在没有客服，没有司机，没有业务员，全靠自己。”已经成为“一人之军”的余志祥，真的很无奈。
复工难，招人更难
为了填补人员缺口，余志祥也在积极想办法应对。
“急快递，优待。”早在正式复工前，余志祥就在网点门口张贴了招聘启事，各招聘网站也早早贴出招聘信息。
相对于复工的员工，招聘并不容易。原本繁忙的街道，现在很难看到几个行人。大家都戴着口罩，行色匆匆。过了几天，没人来问。网上有几个人问情况，但是一到现场面试，都不见了。
余志祥也联系过一些代理、跑腿、外卖代理，但这些小哥们都是岗位太忙，更别说找时间临时轮班了。
随着业务量的不断恢复，余志祥除了在小区集中区域优先投递，整个区域周转之外，只能通过不断延长工作时间来尽可能消化包裹量。
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目前很多小区仍然采取严格的管控措施，导致快递员进不去，把包裹丢进快递柜，这也成了余志祥遇到的另一个问题。联系客户自己下楼取件，无疑拉长了等待发货的时间，降低了发货效率。
为了节省等待时间，在到达一个小区之前，余志祥会先给每个收件人发一条短信，请他们尽快过来取包裹。卸完包，把没来取包的客户一个个叫过来。如有当天无法送达的情况，第二天再送回来，尽量在一个送达点停留不超过一个小时。
返回工作的第一天，余志祥可以在便利店坐下来，吃几顿热午餐，喘口气。现在基本上他只能抽空去便利店囤一天的口粮。在两个送货点之间的路上或者客户取货的空缝隙处，他可以草草吃几口干粮，就算解决了三餐。至于下班，没有固定的时间可言，社区什么时候不送件，什么时候收工。
“我每天6点出门，送到10点11分，睁开眼睛工作。我一天能发700个。”余志祥担心，预计下周业务量数据还会进一步上升，要等所有员工回归后才能到3月份。
幸运的是，余志祥刚刚收到了一个好消息。3名来自非疫区的员工已完成当地手续，过几天就能回杭州上班。这让他更有底气:“人手不够，件数太多，速度可能会慢一点，但我绝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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