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旧闻和昆虫狩猎

作者:关

猎人，杀也。有打猎、打猎、打猎的意思。

一般来说，猎人大多应该是猛禽、老虎、狮子、狼等。，而危害最大的是狐狸和兔子。我在这里说虫子要被“猎杀”显然是夸张了，有点煽情。其实在北大荒，有“陆海空”的虫子，都很凶。猎杀它们一点都不夸张。

先说“空军”。

去农村咬虫子之前大概见过蚊子。小时候爬树被蛰过，印象深刻，但毕竟没有多少次。

但是在北大荒，会有很多小动物可以咬你。有蚊子，小咬和蠓在飞，还有臭虫，虱子，跳蚤在爬。老鼠不算，那家伙有时候会攻击人，但不是bug，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我的书《老鼠的刺》专门讲北大荒的老鼠，也很震撼。

先说蚊子。

蚊子大家都见过，但是北大荒的蚊子很凶，让人觉得有点致命。隔着衣服，蚊帐，即使你涂了驱蚊剂，它还是攻击你，感觉有点饿。

我们用的防蚊剂大部分都是北京家里寄的，所以都说这个防蚊剂是北京产的，城市的蚊子北大荒管不了。

也许蚊子的种类不同。北京的蚊子咬出一个小包，痒一会就拉下来。伟大的野蚊子做不到。真的很凶。它咬的包好痒，想用刀把那块肉剜出来。很多人会一直挠，直到挠破溃烂。

我的同学大熊猫开开很快就来了，因为他没带蚊帐。他全身都被蚊子咬了，最后头都肿了，眼睛还留了一条缝。他看起来很可怜。后来，我不知道临床上用了什么土方，但大熊猫开开的头不知何故消失了，但幸运的是，它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那些比蚊子还小的叫小咬，成群飞舞，像撒在空里的黑芝麻。

咬有自己的特点。它不进家门，户外就是它的世界。只要待在田里，不管裹得多紧，小咬都会在衣服和头发上找个缝隙，疯狂地咬。尤其是在头发上，你再疯狂，也很难把小咬从自己密密麻麻的头发里清理出来(后来我头发掉的差不多了，小咬也没了)。

咬的很小，外观和北京蔬菜、花卉上经常能看到的油腻的虫子差不多。不知道油腻的虫子是不是已经在北大荒成熟了，会飞了。夏秋黄昏的田野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在你面前飞来飞去，用“咬海”的战术肆意地打在你的脸上和所有***的皮肤上。咬了大面积，红的像疹子，痒的要命。就算你戴上防蚊帽，小咬也会钻进来，利用小而薄的优势咬你。

咬人以体型小著称，蠓则以体型大著称。

盲蠓是老乡给它起的俗称。它的学名应该叫牛虻，是一种咬牛的虫子。伏尼契写的《自我保护的牛》可能是用一只盲蠓的凶残来隐喻主人公的性格。

这种蠓又大又肥。它看起来像一只大蜜蜂，尖尖的喙看起来非常吓人。如此坚韧的牛皮经不起盲蠓的叮咬。有时候你会看到牛在野外吃的好好的，突然发疯似的又蹦又跳，尾巴拼命的摆动。可能是盲蠓蛰了他们。

不要被盲蠓咬到。咬一口就是个栗子大小的包，中间的伤口能挤出血来。但是，一只蠓更具有贬义，它会在咬你之前一直警告你。从远到近的嗡嗡声很大，有点像早期飞机轰炸的感觉，就是告诉你反应要快。我，蠓来了！就像预警一样。

“空军”大致就这么多，“军”是唯一的。

先说臭虫。

直到现在，我一想起臭虫红扁扁的样子，就忍不住恶心。上帝不知道如何创造一个物种。让我们坚强起来。我们必须创造出你无法战胜的东西。臭虫是。

据说你把臭虫放在一个地方，一年甚至几年不吃不喝。即使它只有上下两层皮肤，它们都是透明的。但只要你把它放在人身边，它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咬你。

有时候我想，如果人有这种功能，有一天活得没有意义了，那就先把自己饿着，等想通了，再缓一缓，弄点东西吃，活下去。有多好？

虫子有很强的家庭意识。只要有一口饭吃，找到猎物，全家人都会一起战斗，绝不会一个人吃。所以，只要你发现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包，十有***是臭虫一族的杰作。

在北大荒，我们宿舍的炕席下，板缝里，砖缝里，到处都是，你防不胜防。为此，我买了一袋刘流粉，撒在炕席下面，情况略有好转，但很难除掉臭虫。

虱子很讨厌。它们安静地繁殖，成群地默默繁衍。

我一直不敢直视虱子。看着他们胖胖的父母，长着无数亮晶晶的小虱子，你可以没完没了地杀他们。即使没有密集恐惧症，也会觉得恶心。

没有出路了。虱子总是愿意和人零距离接触。衣服的折痕里，过几天虱子就出来了，你甚至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产卵总要有一个孵化过程。但是虱子不需要用。稍微注意一下，首先会发现***的缝隙里有一排亮晶晶的白点，比芝麻还小。

几天后，它们茁壮成长。大的有几毫米，小的像芝麻。当它们充满血液时，它们都是黑色和红色的，当它们没有充满时，它们是白色的。虱子咬得很轻，但它会一直跟着你。不管你在做什么，都会让你知道它的存在，让你全身发痒。

如果正好赶上你在重要场合什么的，那就尴尬了。索尔兹伯里写《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时，在延安采访***，老毛染上了虱子。不过，老毛是大家，他也不怎么在意。他漫不经心地伸手一把抓住，塞进嘴里。

有时候我们真的会被虱子骚扰。但是，我们把枕头和背心扔到炉子里，马上就会有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是男生宿舍的一幕。

跳蚤在这个城市很少见。

跳蚤各行其是，你不容易看清它们的真面目。估计很多人被它咬过，但知道跳蚤的人不多。就算被咬了，没点经验还真找不出来。

跳蚤长得像小虾皮，瘦黑的身体没有多余的肉。它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跳高运动员，据说它可以跳到60多倍于其长度的高度。照这样下去，人可以跳到更小一百米的高度。

抓跳蚤是有窍门的，但是不能盲目的打，这样什么也抓不到。这是一个独特的技巧。当你感觉到周围有跳蚤时，你先用唾液舔舔手，然后试着躺在一个可疑的区域到一个中心。路虎同时吹进这个圈子，而路虎吹。这样，你很可能会染上跳蚤。其实跳蚤是被你手上的唾液粘住的。

部队里比较怪异的是草耙，学名应该是扁虱。

蚱蜢看起来有点像喇叭蟑螂。因为它攻击的方式很奇怪。这家伙咬人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当你感到疼痛的时候，他身体的大部分已经渗透到你的皮肤里了。

此时，一般人的反应就是拼命往外跑。其实这样处理挺麻烦的。草爬子小小的身体忍不住折腾。一旦它破了，留在你体内的那一半就会发炎。十有***，你得做个小手术来解决这个问题。

前几年南方出了个虫，据说带了出血热什么的，大事。北大荒人自有办法，就是一旦发现被爬草人咬了，就会点上一支烟，把烟头对准露出来的爬草人***烤，大概就是刑讯逼供中“烙铁烤”的意思。

这样爬草的会自己回来，然后你就可以杀死它了。只是你得忍受一会儿烟头的几百度高温。

就是这样，军队水军很少，就是在草甸子里，河沟里会有马龟，就是蚂蟥，方人也南部叫蚂蟥。

因为我所在的北大荒公司是干旱地区，水面比较小，只能在草甸里看到。如果被它咬了，就不能用力***。要用鞋底使劲抽打，意思是“拉出来打五十板”，直到不忍心把乌龟打出来。

当然这个时候你要坚持住，不然出不来。出来的时候，胆子大的人会使劲搓。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蚂蟥很快就会变成球形，大小如同板栗元宵。这时候你把它扔到尤特的车轮下，尤特就像点燃母马一样翻车了。砰的一声，这只乌龟坦白了。

对付北大荒的虫子，我们已经尽力了。烟和火烤敌敌畏。不管你怎么样，这个海陆空的小家伙还是那么坚强的跟你在一起，不离不弃很难重置。

狩猎会有暂时的效果，但很难保持长久的稳定。

其实灭虫给我印象最深的，并不是攻击我们人身的蚊子。粘虫，这个城市闻所未闻的虫子，人和它的斗争近乎惨烈。

我记得那是1972年的初夏，小麦还没有成熟，大豆还没有结荚。

几天前，当我们在地里干活时，发现庄稼上的昆虫比往年多了。这种虫子很像毛毛虫，但它没有毛，是黑色、灰色和绿色的。它们有手指那么大，筷子那么粗，稻草上还爬着几只虫子。不一会儿，麦子就要光秃秃的了。黏糊糊的麦田就像一场大灾难，没有麦叶，只有光秃秃的稻草立在田里。

副技术连长指示我们把虫子捏下来踩死。很恶心，但是没办法。保护庄稼很重要。

谁知道过几天，可能因为我们的宽容态度。这帮粘虫推着鼻子脸，呈几何级数繁殖。肥美的小麦和豆苗成了他们的美味佳肴。当你晚上安静的时候，你可以听到它们吃东西的声音。

终于，虫灾爆发了。

那天紧急呼叫响起时，还没到上班时间。我们的命令是立即在连接我和九联的公路上***，我们每个人都带上冬天修水时才能用的铁锹。虽然我很纳闷，夏天拿着水桶和铲子干什么？但是每个人都是肩扛铁锹出发的。

这条路是一条农田路，连接我和九连，然后通往团部，两边都是高大的防风林。防风林后面是我们公司最大的两块地，一号地和二号地，都有几公里长。

林带，麦田，蓝天白云。那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但今天不是了。当我们到达时，我们被现状惊呆了。在道路西侧的二号地里，我们几乎看不到庄稼的绿色。一院子的黑灰绿铺在地上，像一张没有边际的大毯子。关键是这个毯子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拉，匀速向路的东边1号移动。

定睛一看，“大毯子”缓慢而坚定地向东移动，用势不可挡来形容也不为过。我公司的Ute什么的机动车，马车，牛车在路上来回跑。车辙里全是粘虫的尸体，黑绿色的粘虫尸体又厚又粘，像泥巴。粘虫的队伍不怕牺牲，勇往直前，东进。

连长命令我们一字排开，不顾虫子爬进裤腿里，不怕虫子钻进衣服里，以最快的速度在路边挖一条40厘米宽、50厘米深的沟，两边直上直下，像一条小型反坦克壕。然后装满柴油点燃，阻止粘虫前进。

不一会儿，我的鞋子和裤腿上都爬满了虫子，铲柄上也爬满了虫子，只要我使劲，就能杀死很多虫子。我们手上几乎看不到原来的肤色，也顾不上昆虫尸体粘液散发出来的腥味。在这恐怖的一幕中，所有人都想尽办法挖沟。

食堂送来的米车，菜桶外面爬满了粘虫、馒头槽、虫子，大家却像没看见一样吃着。可能这就是打虫的乐趣吧。前几天看到粘虫，甚至瑟瑟发抖。现在我们视粘虫为无物...

我不记得人类和昆虫的战争持续了几天，直到有一天，一架安-2飞机飞到我们公司，喷洒的农药像轻纱一样覆盖了整个地球。过了一两天，粘虫终于抵挡不住现代科学的力量，消失了，我们才缓过气来。

小小的粘虫，除了看起来有点恶心之外，似乎没有什么战斗力，一脚下去能踩死几十只。但是，一旦他们以千军万马杀过来，你也不能小看他们。

其实粘液虫是很恶毒的。有人做过实验，把几十只粘虫放在一个罐头瓶子里，留一个通气孔，不给吃的。过几天再看的时候，瓶子里肯定只剩下一只粘虫了，其他的都成了它的肚子。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个自然规律在黏菌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只有强大的才能生存。

捕虫，这个看似不合适的短语，听起来有点严肃。而如果你在八连一号的地里看到粘虫大军，你就会相信这种昆虫是要被“猎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