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午后，我坐在祖父身旁，一本厚重的相册被摊开，其中夹杂着的照片，已经微微泛黄。
我轻轻地捧起一张，对向阳光，照片里有一个年轻人，身着军装，我转头看向祖父。祖父向我点头，他看向照片的目光，开始游离，他打开了回忆的闸门，对我讲起了他曾经的故事。
祖父的故乡，在北方，那里没有小河流水人家。他的故乡，隐匿在崇山峻岭当中。如果说，那场战争没有来临，他还是一个健壮的农家少年。祖父告诉我，当他听闻有人侵略自己的祖国，他热血沸腾，应征入伍，抵抗侵略者。
他回忆道，离开家乡时，是1942年的秋天。那一年，他看到麦田中，已结满麦穗，他转过头，离开了家乡，祖父没有告诉我，他是否因此红了眼眶。
时光飞逝，他踏上战场，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他无所畏惧，因为前方是如虎似狼的侵略者，背后就是，他的祖国，那里住着他的亲人。
战争结束，他带着满身的勋章返回家乡。他没有笑，因为他是独自回来的，他的战友们，已在远离家乡的地方永眠。
太阳从东方升起，落向西方，家乡里的小河流向远方，没有逆向流淌。他将子弹埋进土地，几颗种子也被埋葬，于是，一年年，花开花落。
他老了，时光给他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印记。他明亮的眼睛，越来越浑浊，手掌不停地抖动着，其实，在几十年前，他也是风华正茂。
我握住了祖父的手，从未如此地庄重过。他努力的抬起手另一只臂，支撑起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他小声地说，曾经他就这样向自己的战友告别，今天他又举起军礼，对着时光，又或许是对着自己曾经的记忆。
老兵永远不死，只是会逐渐消亡。
我红了眼眶，擦拭掉瞳孔里的泪水。他的故事不会被遗忘，它会被日夜传颂下去。如果你问我为什么，我会说，因为还有太多太多老人，没有返回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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